Victor的阿克塞尔三周跳

【维勇】Twenty-five(8)

Ritataataaa:

BE预警


维克托视角,最后会转回爱丽丝视角


二刷生化危机6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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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是爱丽丝。”


  “这是我的故事,而现在是这个故事的结局。”


  “这同样是他们的故事的结局。”


 


  对我和勇利来说爱丽丝是个很特殊的女人。


  毫无疑问她强大且精明,负担着全人类幸存者的希望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把T病毒带出蜂巢实验室的罪魁祸首。华盛顿一役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和勇利洗劫东京的资源库,地球上仅剩的存活者不到五千,即将被保护伞公司一网打尽。


  没有太多犹豫,勇利提议去蜂巢支援爱丽丝。红皇后通过加密频道霸占了车里的所有显示屏,娇小的女孩少见的流露出乞求的意味。艾萨克创造了红皇后,我升级了她,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红皇后的“父亲”之一。我了解红皇后,乞求是因为她迫切想要拯救人类的心愿,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在切断通讯前朝我投来大概是怜悯的一瞥。


  我同意了勇利的提议——就算我不同意他也一定会固执地一人前往,最后我也还是会跟上。事实上我们只比爱丽丝晚到不到半个小时,因为装甲车的外表差点被当做保护伞的士兵攻击——说是保护伞也没错,毕竟这辆车确实是保护伞的财产。


  爱丽丝比我记忆里的样子更加人性化了几分,她甚至在看到从车里出来的我时挑眉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挑衅意味的浅笑。勇利大笑着和她拥抱,而我直接无视了周围人怀疑提防的打量,把勇利从爱丽丝那拉过来揽住。爱丽丝没说什么,和克莱尔相视一笑,继续防卫的布置。


  当艾萨克的丧尸大军终于逼近大楼时,我和勇利站在楼顶看着乌压压的丧尸群。勇利的手有些僵冷——他还是不习惯这样的残酷。我有些心疼他此时的无措,想要侧抱住他让他感觉好些。但勇利比我还要早一步抱住我,他的头靠在我胸前,双手紧紧攥住我肩上的衣料。


  “我们会赢的。”


  他固执地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回答。耳边爱丽丝正命令朝指定地点抛出点火的汽油罐,丧尸拥嚷的声音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就连顶楼的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也轰鸣起来。


  火光映照出勇利近似黑色的双眸,他的眼中映照出我空白的面孔。我这才反应过来勇利在和我说话,我轻轻拍拍他的背部,防弹衣的织料隔绝不了他颤抖的呼吸。


  “当然,我们会一起活着从蜂巢出来。”


  我向他承诺,寄希望于我坚定的诺言能一如既往地让勇利安心一些。


  他终于露出来到这里以后第一个放松的浅笑,我没有忍住自己吻上去的欲望,尽管底下的嘶吼声不消反涨。


 


  爱丽丝用所有的汽油烧死了大楼底层的丧尸浪潮,但我们都没有预料到接连而来的两派丧尸。红皇后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进入蜂巢拿到抗病毒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给勇利塞了两把军刀,我们的弹药库存并不多,总得有些冷兵器防身。爱丽丝带着我们向蜂巢进发,我和勇利走在队伍中间,应该说尤其是我被同样保护起来,毕竟除了爱丽丝就只有我进去过蜂巢。


  勇利拿着冲锋枪跟在我后面,黑夜能遮掩无数潜在的危险,我总是不太放心他。在我不知道第几次回头确认他安然无恙之后勇利忍不住走上前几步,小指勾住我的手指轻轻摇了摇,月光下朦胧可见他脸上信赖的神情。


  我正想说些什么提醒勇利提高警戒,走在前面的爱丽丝就忽然停下,她冷着脸十一所有人噤声。我下意识拽住勇利的手把他拉到我身边,蜂巢的入口在前面的大坑中心,如果爱丽丝察觉到了什么。


  地狱犬。


  我猛地想起有次无聊翻看保护伞资料库时看到的生化武器,被T病毒感染的猎犬比普通的丧尸行动更加快速致命。我有些犹豫自己的想法是否太杞人忧天,却还是把勇利又拉过来几分。大概是我突然高涨的警惕给了他暗示,我听见勇利接连吞咽口水的声音。


  “跑...跑——快点跑!”


  爱丽丝忽然大声警告我们,我环视四周,三面都被虎视眈眈的地狱犬包围。那些狰狞的生物只剩被粘液和肉丝包裹的骨架,头部撕裂成三块布满尖锐的细齿,黏腻的声音让我一瞬间毛骨悚然起来。我用力扯着勇利跑起来,那些地狱犬闻风而动,狂吠着跟在我们后面。我不敢回头,事实上也不能回头。转身会让我们的速度慢下来,这意味着很有可能那些紧追不放的地狱犬就能追上来。我听见身后有人被咬住拖走啃食的惨叫声,那些声音很快微弱下来再不能听见——他死了。我只能反手朝后随意扫射几下希望至少能阻碍一下那些地狱犬的冲击,夜晚的可视度并不高,我和勇利都不怎么看得清脚下的路只能憋着一股劲向前冲,就算被碎石子绊倒了踉跄起来也依旧前扑。我紧紧地拉着勇利,他的手心出了很多汗黏糊糊的有些握不住,但无论如何我都要抓住他,我们约定好了,在楼顶上。


  幸好前面就是那个巨坑,我依旧紧紧扣住勇利的手和他一起跳下去,在空中加速下落的时候我扭头看了看边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死在地狱犬口中。我没有多少伤感的时间,我也并不太伤感,那些人我并不认识,而勇利还好好的,和我一起砸进湖中。


  湖水冰冷刺骨,散发着阵阵腥臭味。我和勇利游到岸边,水湿了衣服让行动沉重起来,更糟糕的是我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剩一把手枪还有两个弹匣。勇利的武器倒是还在,他想要把自己的手枪也给我,我当然不同意他这样冒失的做法。蜂巢的自卫系统防不胜防,恐怕此刻控制权也移交给了威斯克,我不能让勇利降低他自己的生存概率来提高我的。


  耳边忽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是枪响。条件反射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地狱犬冒着血光的双眼与我的对上——又是地狱犬!


  这回轮到勇利扯着我跟上爱丽丝,但刚从水中出来我们的衣服都吸满了水,奔跑的速率比之前慢了不少,我摔了一跤。


  我被石块绊倒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拉着我的勇利被我牵连也差点侧翻在我前面。疼痛一时削弱了我对身体的控制权,地狱犬的吠声离我越来越近,似乎就在我脚边,似乎立刻他们就能扑上来咬住我的腿——我的视野恢复的太慢,盘旋的星光和黑暗让我分不清我看到的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场景,但我知道勇利就在我前面一些,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也被追上——


  “快跑!别管我——快跑!!”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膝盖那里似乎磨破了一阵阵钻心的疼,小腿那里更是传来撕裂开来的剧痛。我只能对着后方盲射了几枪,很快响起冲锋枪的火光声,我抓紧机会终于爬起来,还有些模糊的视野中映出勇利持枪扫射的身影。


  我又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这很好,我立刻勾住勇利冲向前方的隧道口,爱丽丝他们已经很接近那里了。勇利停止了扫射,我想或许他有消灭了几只,毕竟身后的吠叫声没有之前那么刺耳了。我们相互扶持着终于跑进隧道,看到我们进来爱丽丝显然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脸也缓和不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些地狱犬并没有进入隧道,我们朝着里面走去。


  三分之二的人都死在了外面。


  大门在我们前面缓缓合拢,我立刻攥住勇利朝逐渐狭窄的通道口冲去,跑出第一步的时候我的左小题猛地传来电击感,我差一点就直直地朝前扑倒。幸好勇利比我跑得更快一些,这只让我踉跄了两步,大门在爱丽丝冲进来的瞬间彻底合拢,身后的台子上投影出红皇后的全息影像。


  我并不太关心红皇后对爱丽丝的解释,我和勇利都听过一遍。我们站在最后,接着室内的昏暗我悄悄摸向我的左小腿——比我设想的还要糟糕,地狱犬的牙齿咬合力相当惊人,我摸到一手温热的血液。事实上失血还不是最严重的,我被地狱犬咬了才是。


  勇利用力地钉了我手心一下。


  我有些心虚地抬头和他对视,他的眼中点燃了怒火,嘴唇紧紧地抿着。


  “你和我约定了的!”


  他压低声音逼近我,我只能怔怔地听着他指责我刚才叫他快跑的行为。他的脸上还沾着湖里的泥沙,湿发黏在额前不断滴水,狼狈极了。这让我更加内疚起来,如果我没有摔倒——


  “你别想丢下我,我警告你——我警告你!尼基福罗夫!”


  勇利很生气,他只有在怒火冲天的时候才会严肃地叫我的姓。我立刻向他保证没有下次,好说歹说才让他看起来不那么愤怒一些。我伸手抹掉他脸上的脏东西——当然不是沾满血的那只手——不再有之前那么坚定地向他承诺。


  “我们会一起出去的,亲爱的。”


  小腿一阵阵的抽痛似乎在嘲讽我的承诺,我敛目跟上爱丽丝,有些烦躁地把我碍事的刘海勾到耳后。


 


  我们在通风管道里分散,幸运的是我眼疾手快地跳进了勇利掉进去的那个通道。虽然蜂巢损毁的很严重,我还是差不多能分辨出道路。我和勇利顺利走到了控制室,在那里遇到了道克和爱丽丝,克莱尔下落不明。


  控制台缓缓下降,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底层。


  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


  我曾经以为我们所在的操作台到底层是一条直立的封闭通道,但显然我现在看到的和我的记忆并不相符。成千上万个冷冻舱密密麻麻地整齐排列在每一层中,机械臂偶尔移动其中的几个。里面的人类衣装光鲜,无一例外都在沉睡之中。


  “保护伞的高层都躲在安全的地下——等待危机结束。”


  爱丽丝的嘲讽打破了我们之间诡异的沉默,我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一来,心里忽然翻涌上强烈的不安。我有些躁动地扫视周围,勇利不明所以地握紧我们十指相扣的双手,试图让我镇静下来。


  我知道这不应该,但我无法摆脱发自内心的这种恐慌——作为整个保护伞公司的安保部门总主管,我很确定我属于高层这一分类,但我现在却站在这里而不是毫无意识地沉睡在冷冻舱中。我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这里的记忆。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被剥夺走了某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徒劳地想要回想起任何一点微薄的回忆。


  爱丽丝让控制台停下,她背起一大包的炸药说是要安装上去。


  “唯独这些人渣不能活下来。”


  她给我们分了一些让我们一起帮忙,我和勇利去了另外一个方向,随手在几个舱体上贴上炸药。


  “维克托?”


  我知道我有些心不在焉,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勇利有些担忧地拉住我的正要往一个舱室上放炸药的手,我只能让自己的目光从地上挪到他脸上。


  我的小腿无意识地大幅抽搐了一下,这让我有些心虚地把腿往后挪了挪侧对着勇利。


  “...没事。”


  “可是你脸色很糟糕...”


  勇利有些迟疑,他还是没有放下他的疑惑。我想或许是持续的失血让我看起来很不好,但这个理由也不能和他说,在蜂巢里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不能让勇利还要分心来操劳我的心理状况。


  我试图弯出温柔的笑意来安抚他,“经历了这些谁的脸色都不会太好吧——好了,勇利,我们得快点装完这些回——”


  我的视线转移到冷冻舱的玻璃门上。


  瞬间从心底弥漫开的冷意让我没能发出的音节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我费劲地想要吞咽口水,但我的呼吸同样微弱到没法提供给我足够的空气。


  我不敢相信我眼前看到的,我想说服自己那是失血造成的幻觉,或者其实是我对于那些问题异想天开的回答。这不可能,我下意识要拒绝我所看到的真相——如果这是真相,那我算是什么东西?


  窒息感让我眼前发黑,我倏地扭头看向没有出声的勇利,他同样震惊地紧盯着舱室里的人,松开了和我握着的手。


 


  舱室里面的银发男人紧皱着眉,似乎在沉眠中也在担忧着什么,舱体上的标牌明明确确地给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安保总管,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那么我是谁?


 


  我似乎隐约听见爱丽丝喊了什么,周围再度陷入扼住呼吸的沉默之中。我能清晰听到自己的胸腔里用力搏动的心跳声,充满鲜血的活力。机械臂移动发出的单调的摩擦声像是把我们从美梦中惊醒的倒计时一样,我下意识想要握住勇利无力地垂在身侧的手。


  但他躲开了。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我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保护伞公司的安保总管。生化危机全面爆发后叛逃,在内华达州的沙漠里找回了勇利,现在和爱丽丝一起为了最后的希望、可随空气扩散的抗病毒素而潜入蜂巢。


  我记得和勇利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我亲手为他戴上的求婚戒指。我记得我如何策划了求婚摆脱朋友们把勇利骗到美丽的内华达州,我记得我是如何和他相爱,我们在公寓中像普通的夫妻一样为了日常琐事笑闹做爱。我记得我是怎样在熙攘的大街上对他一见钟情——我记得更早的曾经,我的青年、童年、幼年!我有所有我应该有的记忆,我就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我应该就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但舱体里沉睡着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我的心抽痛得厉害,小腿上的疼痛和T病毒在我身体里扩散的折磨比不上勇利对我无声的拒绝——就因为、就因为我他妈是个克隆人?


  我不承认!我绝对不承认这一点!


  我才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真正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而不是在在冷冻舱里那一个连离开公司寻找勇利的勇气都没有的傻蛋!


  我又一次固执地伸手去握住勇利,他的手被我握住片刻,挣脱,我再次握住,他依旧挣脱。


  勇利的反应让我觉得无措极了,我应该做什么?如果我是一个克隆人,从何时开始的记忆就不属于我了呢?


  我开始怀疑在沙漠里找到勇利的欣喜若狂是否也真正属于我,我是说,属于现在站在冷冻舱外的这个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为什么?”


  勇利没有回答我,他只是盯着舱室里的男人一言不发地咬唇,他的下唇渗出点点血珠,那就像是对我婉言的宣判。我全身上下都在疼痛,那些失望绝望自嘲的情绪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胸口积郁着沉重的被撕裂开来的苦楚。怎么样都好,我是谁都好,只要勇利能承认我——


  “我爱的人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他轻轻地触碰干净无尘的玻璃罩,在上面留下灰黑带血的指印。勇利看着那个男人的目光那么深沉,他似乎在用所有的力气注视那个男人,注视着真正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可我呢?我不顾一切地来寻找你,和你一起患难度过的艰辛的这些年,你对我说过的情话和对未来的期待,或者就是不久前你对我的怒火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就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我强硬地扣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玻璃上扯开,我被丑陋的情绪控制住言行,大脑里只剩下汹涌的愤怒和嫉妒。还有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就像是我所有的东西都被剥夺走,仅仅是因为我是个毫无意义和价值的复制品,我配不上面前这个男人和那些甜蜜的过往——就因为我是个可笑的克隆人?


  我不承认!只要舱体里的人多沉睡一天,我就依然多一天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我爱胜生勇利,这绝对不是因为那些被灌输的记忆,我爱他,我爱他爱到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只要他能活下来!不——我才是本体不是吗?只有陪勇利经历了这一切的我才是他唯一的未婚夫!是的!甚至是我亲口求的婚,勇利答应的人是我,只有我!


  “你知道的......这不一样——”


  勇利避开了我的视线,他的声音有些虚弱颤抖——有那么一瞬间我被心疼担忧的情绪掩过了其他在我脑中搅动的思绪。但为什么,是克隆体还是本体就有那么重要吗?我不明白!


  我用了死劲扳住他的双肩几乎砸在冷冻舱上,他因为突然吃痛而皱眉,我钳住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看着我。他清澈的双瞳里倒映出我此时狰狞凶狠的神情,我被这样的自己吓到,触电一般松开手后退一步。


  不,我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全心全意地爱护他,怎么能伤害到勇利,更不要说用这样残暴的态度逼迫他做出选择。这是不对的,铺天盖地而来的内疚和羞耻、也许还有无力的小腿让我重重跌坐在地上,。


  疼、哪里都疼。


  勇利看到我突然跪在地上条件反射就想要蹲下来扶起我,但他还没碰到我就僵在那,眼中泛起朦胧的迷茫。


  我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希望——是不是,勇利对危机爆发后来陪伴他的我也是有感情的?那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有可能继续陪在他身边,作为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为什么不一样?我有所有的记忆——我知道你喜欢吃猪排饭讨厌西芹,你有SNS但基本只会出现在别人的更新里,你曾经养过一条叫小维的贵宾犬,你的家庭你的朋友你的工作还有你的爱情,我什么都知道,只要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应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我急不可耐地逼问他,勇利因为我突然的质问而错愕,直起身靠在舱室上。


  他避开了我急切的目光,他明明知道我想要的回答是什么,但他避开了。


  求你了。


  我徒劳地抓住他的裤腿用力,裤脚吸收的浅红色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在光亮的地面上。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证明我的意义也好,否定我的存在也好,我只是想听到勇利的声音。


  “你爱的是维克托不是吗?我就是他,我比这里面的人还要完整!”


  我似乎是在嘶吼,冲上大脑的灼烫血液炙烤着我绷紧的神经,我在期待勇利的答案也在恐惧他的回答。


  不甘心。


  “我们一起在这场危机里挣扎到现在——勇利、勇利,勇利!”


  他终于在我变得尖锐的嘶吼里做出了回应。


  勇利哭了。


  事实上他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我知道他哭了。我的问题一定是让他为难了,我很高兴我的存在居然能撼动本体在他心里的地位,我很高兴。但我到底还是让他哭了,这是我的错。我想要站起来把他抱在怀里用他喜欢的低沉声线安慰他不要紧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装完剩下的炸药把选择权交给他——我还是冷冻舱里的那个人。只是我的腿似乎已经流干了血,疼痛之外更多的是眩晕和呕吐感。我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逼迫自己打起精神,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勇利面前倒下,我要让他安心——你看维克托总是在你身边。


  “这就像一场梦。”


  最初的癫狂质疑之后我不得不冷静下来来面对自己不能更糟糕的现况。T病毒蚕食着我的身体再加上腿上的大伤口,我不知道我的生命还能持续多久。爱丽丝是否拿到了解药,勇利又该何去何从,还有我——我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吗?


  我感觉很冷,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进冰天雪地里,知觉从脚尖开始一寸寸消散。我依然固执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这让我感觉自己卑微极了,冷冻舱里沉睡的本体光鲜亮丽,一定比破烂糟糕的我好多了,如果、如果勇利选择了那个人才是正确的不是吗?


  “我永远不可能从梦中醒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样选择——我只要维克托啊......”


  勇利的啜泣让我的心紧紧地吊起来,那些神经血管突然转变成束缚的锐利丝线,在我缓慢鼓动的心脏上勒开血肉。我让他为难了我把他弄哭了是我让他不得不面对二选一的难题,没有比你更像渣滓的未婚夫了,尽管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理直气壮地顶着这个名号,那属于舱体里的本体,不是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勇利汹涌的泪水在他颊上滑落,冲去些许泥沙的痕迹。


  “我要怎...怎么选择,我也不知道啊——”


  我忽然很卑鄙地为他的哭泣感到欣喜——他不知道怎么选择不是吗?勇利在忧郁——他在为我忧郁,他在为我这样一文不值的克隆体忧郁!我不是毫无意义的,他承认了我的陪伴,我的!是我的!


  我想亲吻他,告诉他不要担心不要难过,因为一切都只有一个结局。


  站起来就几乎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疼痛,疼痛掌控了我的身体,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扭曲着脸打开那个冷冻舱,舱门移开时里面的白色雾气喷泄而出,我知道里面的人很快就能醒来。


  勇利看着我的目光充满疑惑,我无力地向他笑笑,我的手握上他的。


  “这就够了,勇利,我很高兴你依旧愿意把一部分的感情归属于我。”


  我抽出他身边的军刀,用最后的力气送进自己腹部。我的生命很快就会终结,我也不会在勇利面前异变成那些狰狞失智的丧尸,我想保留着作为本体被爱着的喜悦离开,这样就足够了。


  这样就足够了,够了。


  真正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会更爱他,而我只配死在浣熊市的地下深处,在这里腐朽溃烂。


  我瞥见操纵台急速上升,上面似乎是爱丽丝。


  但我的意识已经越来越脱离我的掌控,我后退一步踩在这一层的边缘上,用力把军刀捅得更深。我听见我腹部的肌肉被利刃撕裂搅开的声音,勇利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舱体里的男人已经彻底醒来,我平静地看着本体欣喜若狂地抓住勇利的手,投向我的目光充满警惕和惊疑。


  我在他们能出声前再退一步,从台子的边缘跌落,留给他们最后一句话。


  “我爱你,勇利。”


  我疲惫地阖上双眼,意识里最后接收到的讯息是刺耳的接连爆炸声和火浪的惊人热度。


 


  I know you,


  我认识你


  I walked with you once upon a dream.


  我曾与你在梦中漫步


  I know you,


  我认识你


  the gleam in your eyes is so familiar a gleam.


  你眼中闪烁的微光似曾相识


  But I know you,


  但是我了解你


  I know what you'll do.


  我知道你会做什么


  You'll love me at once,


  你会立刻爱上我


  the way you did once upon a dream.


  就像你曾经在梦中那样


 


  ——————


 


  “爱丽丝。”


  克莱尔扶起还有些茫然的我,她笑得很轻松,抗病毒素已经扩散开来,而她的朋友还活着,这很好。


  “我没死?”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和T病毒融合的自己依旧完好地清醒过来,很快红皇后就为我解答了疑惑,同时送上了本体给作为克隆体的我的礼物——不曾有过的童年回忆。


  红皇后没有多提蜂巢里发生的事,她依旧是那副令人生厌的颐指气使模样,告诉我任务还没有结束。


  “维克托和勇利呢?我下到底层的时候他们还在冷冻舱那。”


  我环视周围,并没有看到那两人的存在,克莱尔有些犹豫地告诉我我们是唯二离开地下的人,也就是说——


  我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假设。


  “他们死在了地下。”


  “但——”


  维克托明明是保护伞的安保主管不是吗?


  我没能问出来,红皇后怜悯的神色很少见,我很意外在这之下她掩藏的些许难过。


  她给我们看了一段视频资料。


  “尼基福罗夫,很可惜,算漏了他和克隆体会见面的可能性,他给克隆体修改的思维导致了最后的结局。”


  视频记录了维克托创造克隆体的全过程。


  事实上大部分保护伞公司的高层都有制作克隆体来应付危机刚爆发时的各国政府。但维克托并不愿意被冻在地底深处,因为勇利是个普通人,一旦危机爆发挺到结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被严密看押起来,鉴于只有维克托一个人知道红皇后的技术核心。


  “......拜托你,一定要让勇利活下去......”


  视频里的男人看着营养槽中沉睡的克隆体,悄悄修改了克隆体的思维倾向。


  所以克隆体才会不顾一切地逃离安全的公司。


  “他创造了我。”


  红皇后关掉了那段视频,她侧对着我盯着某一处。完全由数据构成的冰冷系统在悼念维克托,这样的认知让我很想笑。


  我嗤笑一声,没有接上红皇后的话茬。


  


 


*关于复制人和本体的问题...生化危机AU真的好适合BE......虽然我自己也是卡着一口血快噎死了......比本体记忆更完整的克隆体......这真的是维勇(土下座)


*这首歌是电影沉睡魔咒的主题曲,对于克隆体维克托来说也是很适合......这个歌词......(突然死亡.jpg)生化危机AU真的让我纠结得快死了...再来么么哒一次我亲爱的基友友 @mouyaaaaa 


*相信我我真的有段时间不会写刀了!!!




*心虚地抱住痛哭流涕的自己颤抖地求小红心和小评论x如果是刀子的话......寄吧(壮士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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